一、领养

今年夏天，一个宠物店的老板送给我一只小奶狗，当时两个月大，四斤半左右。养了四个月，已经长到十四斤了。

小狗通体纯黑，只有下巴上一撮白毛，原本我有些排斥黑狗，但是把它抱在手上之后就放不下来了，因为小家伙十分亲人，照我脸上就是一顿舔，再一看也算端正活泼，透着几分古灵精怪，于是就收下了。这是我养的第二只狗，此前在乡下路边捡到一只小土狗，养了一年，一时疏忽被车撞了。为了纪念它，就把它的名字用在这小黑狗身上，叫做“飞机”。

二、训练

收养的时候没有去了解血统，基本上就是个串串。但是它的耳朵有几分拉布拉多的模样，而且脚趾之间有蹼，估计有拉布拉多的血统，所以智商应该不差。但是我养狗主要图个作伴，没有专门训练什么技能。主要就是定点排便（这是少不了的），此外就是最基本的坐下、握手之类的指令。几个月下来，发现它的性格、智商确实还算不错，尤其特别亲人，没有任何攻击性，特别喜欢小朋友，每次下楼都跟一群小朋友玩的不亦乐乎。这又是个典型的拉布拉多特征。

不过随之而来的也有一个问题：这狗是不是太聪明了？

在训练一些指令的时候，我发现这小家伙其实学得很快，但就是不配合。比如教它握手，迟迟不见效，怎么哄都不做反应，水汪汪的眼睛很认真地注视着你，但就是纹丝不动。我猜是不是小块的火腿肠的诱惑力不够，就拿出大块的试试，结果不但很快见效，而且居然分得清左右。

当时我就明白了一件事，为什么网上说颜值与智商双高的边牧居然是弃养率最高的犬种，不仅做不了警犬，甚至一般人养不了边牧。也许有调侃成分，但确有几分道理。

这还不是边牧，甚至不是纯种的拉布拉多，顶多就是个带点拉布拉多血统的串串狗，就已经有这么多小心思了。相比之下，之前的土狗“飞机”确实是个憨憨，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

三、点头，驯服

最近我看了一些宠物类视频，起心动念想训练飞机学个点头的指令，很快发现小家伙又来劲了——不仅再次出现之前学握手指令的情况，简直已经上升到故意摆烂、拒不配合的程度了。而且小家伙长得很快，几个月之前的萌态已经没剩多少，基本上都转变成了一副又憨又皮的模样，再加上性格古灵精怪，心眼与体型俱增，相当难搞。

打我是下不了手的，于是找机会上点手段。起初只是故意延迟喂食，饿它一下，然后当着它的面啃排骨、鸡腿，有点效果，但不多。偶尔，听了十来次指令它会点一下头，但动作过于敷衍，不仔细看简直难以察觉。不过好歹有所长进。

转机来得有些偶然。

某次飞机犯了点翻垃圾桶之类的事儿，我就把它提溜到阳台上关紧闭。几分钟之后就听到小家伙开始哼哼，转头一看，这家伙在靠着玻璃门开始不停地点头了！

一时间搞得我哭笑不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那感觉就像掌握了训狗密码一般。

都说狗通人性，这件小事也让我长了见识，所谓的通人性，本质上就是作为群居动物的狗，经过人类千万年的驯化、定向培育、长期相处，已经学会了一些人类社会的基本规则，也沾染了一些人类的习性吧。

幸好飞机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识字，更不可能读水浒，不然的话，不仅我这点小套路都要被它识破，可能宋押司、吴学究收拾卢俊义、秦明、朱仝这些好汉的手段都被它看穿了。

无非都是这样，填坑人往往正是挖坑人，关门者也是开门者。逼上梁山与小狗点头，又有什么本质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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