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秦商：承祖志、扬圣德

圣人母亲病逝后，一个人拉着棺木找寻父亲的墓地进行合葬。但苦于不知何处，只好停在“五父之衢”的三岔路口，见人就问。幸遇一个从未谋面的姐姐（施氏之女），领他找到一个跟随过父亲的人。这人叫秦谷，曾经跟叔梁纥一起抗击齐国侵略的老部下，叔梁纥当陬邑大夫一直到退休他都跟随身边。

老人年近九十，一见少主人便跪倒磕头。他奉叔梁纥之命一直留在鄹邑，暗中保护和照顾施氏家的女儿。老主人逝世他亲自驾车送回防地下葬，让儿子秦堇父全家守孝，为老主人扫墓看林，自己又返回去照料少主人，没曾想少夫人带着孩子人去房空。他苦寻不得，只能留在这等着。现在终于得见，老人老泪纵横。

老人带着孔丘回到防地，如今的防地已经成为齐国的附属，秦堇父带着村民依然供鲁粮，拒绝齐国大夫黎渠的政令。按鲁国规制合葬父母后，孔丘在这守孝三年。在这里不仅听到父亲带岭村们战斗的过往，还被村民推举为防叔，大家希望他能和父亲那样带领村民抗击齐国。

而当时鲁国公室根本不想要回防地，驻军已经撤走很多年。鲁昭公和季平子内斗失败，权力再次被架空，没人顾睱这块失地。孔丘带人制作犁楼，种植嫁接枣树来改变当地盐碱土壤，开采荒山兴修水渠，一年功夫就改变了模样，同样引起了黎渠的注意。

黎渠带着军队开进了防山，村民纷纷要联合抗击，却被孔丘拦下。在没有支援情况下，村民又没专门训练，而且对方多几倍人马。若仓促应战，以卵击石，只会徒劳牺牲。孔丘走出人群，主动要求跟来将比试射箭。黎渠没把他放在眼里，让士兵举着靶子站到五十米开外，一箭射入靶心。众兵欢呼雷动。

孔丘让秦堇父的儿子秦商站过去，在他头上放一个冬枣，走出五十步，突然转身甩袖，冬枣被一支竹箭射穿。秦商还没来及害怕，一阵风过后就觉得冬枣落地。众人愕然。

孔丘自洛邑步行回国，路遇蔡国伤兵跟他学了制作袖箭，经常自己练习，终于有了用场。黎渠不知他用的何方神术，见他转身射落干净利落，知道遇到高人。说声后会有期，便带人走了。

村民欢呼雀跃，争相让少主教大家训练，总算有了主心骨可以扬眉吐气了。孔丘选了周围四个村的少壮年进行战阵训练，一边带人挖沟修渠，建房植树。老百姓日子越过越好，都争着做饭邀请少防叔去吃。因为守孝，不再饮酒吃肉。

三年守孝完毕，便赶回阙里迎亲，完成母亲的遗愿。秦商是唯一带在身边的乡邻，他和祖辈一样终生伴随。

离开防地时，秦商十三岁，是秦堇父最小的儿子。跟着圣人学文习武，样样精通。他的驾车技术远远超过后来的樊迟，圣人周游之初，都是秦商驾车。不幸在匡地突围时被多箭射成重伤，不得不回到防地。

后来鲁昭公战败，被季平子驱逐到齐国，就居住在防地，最终死在哪里。圣人当大司寇后，把昭公墓迁回鲁国庙。当时秦商驾车回到家乡，那儿却开始荒凉起来，很多壮丁被齐国抓去当兵。长大的枣树也没有劳力打理，变成了荒原。

受伤再次回来的秦商接过父亲的职责，看护老防叔的墓园。空闲时间就教村民学文、驾车和射箭，重新疏通圣人修下的水渠，砍掉枣树开始种植桑麻粟米，破落的村子再次焕发生机。

秦商把圣人修的水渠取名为“召孧河”，就是召唤少主人的意思，纪念少防叔的功绩。现在叫“赵牛河”，灌溉了三千年，滋养着这儿人杰地灵。

秦商建起当地第一所学堂，比淄邑晏子的城门庠学还早，黎渠把孙子黎弥送来学习。后来宰予参与叛乱逃亡齐国，正是黎弥带人围剿并把他射杀。

圣人周游离开齐国后，再也没能亲自祭奠父母之墓，秦商就代少主供奉。圣人逝世后，子贡带人前来迁坟，秦商让儿子跟随而去，自己送别时磕头死在路上。

秦商上下五代伴随，至死不忘孝忠，情意深重足矣感天动地。那份忠诚、朴实和挚情正是我们早有的基因，代代留传，流淌在我们的血液中、文化里，熔铸成无穷的精神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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