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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小姐生活小常识民国名人王鸿年王荣年先生

2024年05月06日 潮流资讯

乡间的小学逢九十周年校庆。校领导商议,要在校园内立一尊王荣年先生的铜像。乡人领着校长,来寻W先生。又由W先生带领,会面温州市区的大中阿公(即王荣年先生的大儿子)。

大中阿公允诺下来,同意校方提出来的方案。听W先生转述,几方人士一个晌午、一顿饭的时间,决定下来五月份,大中阿公陪同校领导,前往厦门,探访大中阿公的三姐王益强(益强阿婆先生为原厦门大学副校长),以便更详实地记录王荣年先生的生平事迹。

我偏有些忿忿不平,嚼了舌根:“当初如何如何,现如今又如何如何!”但大中阿公的表情,早已释然。据说阿公为了替父雪冤,从天津调回温州,又给时任宣传部部长的胡耀邦写去亲函。辗转多时,期盼多年,终于等来一纸平冤书。

我不敢去想象大中阿公当时的心情,往事湮没在尘土中。尘归尘、土归土,世事一场大梦,人间几度秋凉。那地下的冤魂,可曾向阎王申诉?又或许,一杯孟婆汤,早已忘记前尘往事?

凡人的意难平,终究是俗念------

恰逢清明时节,乍暖还寒。温州的春天很短,冬天的余威不散,忽然之间夏日的炎热又虎视眈眈,春天躲无可躲,几乎不见踪影。缅怀故去亲人的时节,难免有些伤感。纵然很多的意念不平,消弭在时月间。

北京的大正阿公(即王荣年先生的小儿子),得知立铜像之事。大约,触动了游子对于童年南方的回忆,有我们不能深刻体会的离愁。大正阿公给W先生发来邮件,是二个图册。一取名“献给先父的礼物”;一取名“生命中的美丽”。

文人的哀愁,其实蛰伏在体内。在某一个时期,会破土而出。我看见大正阿公为图册取的名,便有莫名的触动。亦是有些明白,那一份哀愁,在这个四月,生根发芽。故土淅沥沥的春雨绵绵不绝,不知是否在召唤游走四方的心?游子不归,故乡山土依旧健在。

我们前年底在北京,顺路探访过大正阿公。阿公十分健谈,对我们带去的家乡的虾干,阿公欣欣然:“叫我想起小时候在温州的情景。”

二老要去美国探望女儿。阿婆为此做了胆结石手术,因为怕在飞机上遭遇结实疼痛。阿公却另有解释,呵呵笑着告诉我们:“其实是怕万一在美国疼起来,我们又没有美国的保险,那个医疗费可贵得不行!”

那天傍晚从大正阿公家在化工部家属楼的宿舍里出来,暮霭茫茫,W先生指着侧旁告诉我,那里是原来的化工部。我化学不好,所以不了解跟化工有关的一切东西。但我知道他们都是很了不起的人。

法学家王鸿年图像

那次的京城之旅,主要是拜访姑姑王燕,即王鸿年先生的亲孙女。老太太是个十足的好人,有北方人的豪爽和正义,带我们穿梭在北京的大街小巷之间。其实彼时老太太正忙,因为唯一的儿子从加拿大回国过年。

第一天到京,姑姑端出一个铁盒,内装几册书籍。我虽不知文物几价,却也掂量出这小小铁盒之中的价值几何。

我诚惶诚恐,不敢用手去翻书页已然泛黄的手册。老太太却不当回事,豪爽地说:“翻吧!没事儿!”仿佛那是不值钱的破烂玩意儿。

王鸿年著作《南华词存》

我小心翼翼翻开一页,王鸿年先生的《南华词存》。不知道该不该感谢胡适的白话文推广,致使如我辈,对于诗词,总处于似懂非懂的状态。所以匆匆一瞥《南华词存》,亦如隔着云雾,仿佛懂,又仿佛不懂。内心惶惶复惶惶,唯恐自己这样的凡夫俗子,玷污了文人世界的清醇。

王鸿年著作《战时现行国际法规》

另有《战时现行国际法规》。封面已然斑斓,提醒着世人岁月的残忍。不是法学工作者的我,虽不能全然理解通透此书在中国法学界的地位。但,我知道王鸿年先生是一位伟大的法学家,绝非虚言。

王燕姑姑经历过那一场浩劫,她说“掘地三尺。”在京城的王家一族,无一幸免。仅存的此几册,自然异常珍贵。各路神仙各种奉劝各种讨好,动员姑姑将这珍物或上交或交易或者怎么样,仿佛中间亦有日本领事馆的动作。老太太很坚决:“不愿意!”

姑姑又笑嘻嘻告诉我们:“这老头儿喜欢讨老婆。”W先生一查,哟,真是,太太姨太太加起来,共十房。此算一八卦,并无妨王鸿年先生耿直大气的性格。

姑姑给W小姐两个红包,并叮嘱:“一个是给你花的,一个是给你作纪念的。”花的那个红包不稀奇,温州人都有这样的习俗,连姑姑从未在温州待过一天的人也秉承这样的习惯。很多年前,厦门的益强阿婆来温州,正巧我们不在家,错过见面,阿婆亦是留下一个红包给W小姐。

W小姐喊王燕姑姑为“姑奶奶”。姑奶奶要W小姐作纪念的那个红包,却说来话长。我们自然推脱,不能拿两个红包,但姑姑大手一挥,很干脆:“一定要拿着,王家的孩子都有!”

那红包里,是连串的钞票。因为姑父,是人民币防伪水印的发明者,所以这红包有另外的意义。姑父享受国务院津贴,却是个特别低调的文人。据说姑父将单位发给他的“院士申请单”,又重新还回去。因为姑父自认为自己不是捎关打节之人,做不来这攀高结贵之事。再者,姑父心境淡泊,对于名利,真正如过眼云烟一般不放在心上。王燕姑姑评价姑父是个“完全不懂人情世故的傻文人”。但我瞅着,倒还好,因为姑父洗了樱桃过来,和蔼地让W小姐吃吃吃。

钱钟书

瞿秋白

姑父同我讲他家上辈的故事。我听得入迷,但好多细节未曾记清,回温后想起来,总惦记日后再去京,且将细节一一捋清,大致也听出故事的端倪:姑父为江苏大姓钱氏后人,同钱钟书先生是同宗。瞿秋白是姑父的表叔。姑父双亲曾同蒋经国是一墙之隔的邻居,这之间又有什么样的故事,我一时尚未摸清。若有机缘,再道来,或许又是红尘中的一段传说。

但姑父另外告诉我一段传说,关于他外公,一位拿饷的王爷,大约是八旗子弟,在京城有大院。那大院却在一日之内,被姑父的继外婆输光。

我听得入了迷,如同一个书迷听说书。八旗子弟、京城大院、闹革命-------种种、于我,都属于电视剧里的各种梗,不想有生之年,竟能如此近距离听着亲历者的娓娓道来。着实,难能可贵。所以我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再度入京,将我心中悬而未解的故事梗一一解析清楚。

姑姑姑父一定很寂寞,儿子已在国外定居,回国的日子想来屈指可数。所以二老,亦有满腹的心事要与人诉说。

从姑姑家出来,W先生指着中日友好医院的家属楼,对W小姐说:“这里的房子差不多都要上千来万。”W小姐咋舌:“没有道理,为毛这样贵!”

因为是京城,因为是天子脚下。房价贵还要讲什么道理?

(待续)

作者:朱肖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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