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文科生活常识闲侃文科之四文科的基本常
2024年04月26日 潮流资讯
前面闲侃了文科的理论过程，即假设——验证——重建。今天接着侃文科的几个基本常识。
先说第一条，文科无对错。
我曾经在前面以孙悟空为例，讲了作为文科特别是社会科学研究中的最大变量——人性的特点。由于人性的多面性和善变的特点，文科在研究任何问题时都绕不开作为一个整体的人群对某一特定的事务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也就是说，在一件事情面前，同一个人群中的不同个体，或者同一个个体在不同时间，反应可能截然不同。任何一位研究者都可以从自己的角度出发，为自己的结论找到现实的事例，因为俗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比如，我们可以说人性都是利他的，从而得出“性善论”，这样的例子我们可以找到很多，自古及今的圣贤和先模人物都是活生生的例子；但我们也可以得出“性恶论”，最现实的例子就是所谓的“经济人假说”，即从总体上看，人是理性的利己主义者。你倒说说看，到底哪个是对的？因为都能从现实生活中找到活生生的例子，所以这两种结论似乎都是对的。因此，我们说，从客观标准上讲，文科无对错。
第二，文科有立场。
既然文科研究没法形成一个所有人公认的对错客观标准，那么文科是否就是一团浆糊了呢？不是这样的。文科，由于研究者本身也是一个人，而不是全知的上帝，所以必然有人的局限性，有自身的经验、学识所不能及或不愿及的地方，因而导致研究者只能从某一个或某几个角度去寻找有利于自己的证据、无视或舍弃不利于自己的证据，最终得出自己认为正确，并能自圆其说的结论。这样的结论实际上是立场先行的。每一个社会科学研究者都不可能完全做到理性、中立、客观，他们一定会从自己的主观立场出发研究问题，从而会出现对同一个社会现象因为研究者的立场不同，最终得出截然相反的结论。这些结论因为在逻辑上是自洽的，所以是清晰的，不能说是“捣糨糊”或“胡搅蛮缠”。
第三，立场分是非。
由于社会科学研究过程中始终贯穿着研究者的立场，因此不同的研究者会得出不同的结论。这些结论很多时候会是相互冲突的。那么，哪个是对的呢？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请参见前面的两条常识，我们会得出这样的结论，那就是从客观上看没有对错标准，从主观上看却有是非标准。关键是你愿意站在哪个研究者的立场上看问题。如同甲乙两人争辩，如果你站在甲方的角度看问题，则甲方的观点就是“是”，乙方的观点就是“非”；而如果站在乙方的角度，则是非标准完全相反。
第四，观点要交流。
由于有了上面三条常识，我对社会科学研究更多地主张不同观点相互交流与分享，而不要为了驳倒对方而相互抬杠或曰“商榷”。实际上，现在很多的“商榷”给人的感觉很像中国人劝酒，不论对方本意如何，酒先倒过去再说。除掉少数有政治背景的场合不算，在多数情况下，学术论争都因为双方缺少接触点而草草收兵。同时，因为缺少交流与对话精神，商榷经常会出现意气之争，最终变成抬杠，常常会伤和气。
如果不习惯于思考文科的这几个特点，我们的学术就容易缺少宽容态度，变得封闭化并具有强烈的排他性。在研究问题的潜意识中，我们经常习惯于在否定别人的基础上肯定自己，而这样做并非在任何时候都是必要的。如果在我们的学术领域中注入更多的对话精神，那么中国的学术界会出现更多的生机。